《钩上》穿着拖鞋的毛

11、第 11 章

　　回到家，苏母早早睡了，苏橙蹑手蹑脚走进自己的房门，生怕吵醒苏母。

　　苏橙躺在床上，手上不停查阅着医院信息，琢磨着自己明天要怎么劝苏母去检查，一不小心睡了过去。

　　苏橙、苏橙，苏母一边敲着房门一边推开门。起床了，还睡呢？

　　真是的，苏橙烦躁坐起来，妈，我不是小孩子了。苏母没接话，站在床边看了苏橙一眼。

　　对，你不是小孩子。只是睡觉要抱娃娃。

　　啊，苏橙大叫一声看了自己半边床的娃娃，下了个重誓。

　　妈，别说了。我等下就把床上所有的娃娃都丢掉。

　　别，苏母连忙阻止苏橙发疯，你钱多吗？出来吃早饭。

　　苏橙看了眼苏母的背影，又看了眼自己床上的娃娃。

　　这可怎么整？说服难度十颗星。苏橙烦躁揉了揉自己的头，翻身起床。

　　苏橙从浴室走到客厅，程爸不在。苏橙熟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叫一声。

　　“上菜，苏幕连。”

　　苏母从厨房端出一碗面骂骂咧咧，你叫我什么？没大没小的。

　　苏橙胆大包天回怼，叫你怎么了就？不行啊！

　　苏橙把面放在桌面，杨起手想打苏橙的脑袋。苏橙也不躲，把面夹起来吹一吹，准备吃一口。

　　苏母的手半路转了个道，轻轻拍了拍苏橙的肩膀。慢慢吃，没有人和你抢。我去洗碗。

　　苏橙咬下一口面，还是以前的味道。

　　“妈，跟我去医院吧！”

　　苏母没有回应，调了调水龙头，这个出水怎么这么慢呢？

　　苏橙索性把面端起来走到厨房门口，一边索面一边讲，等一下我们就去。你觉得呢？

　　苏母充耳不闻，直接把水龙头的水开到最大。

　　苏橙走到苏母身边，把碗放下柜台，拉过苏母，弯下腰和苏母平视。

　　我说，我们去医院。你听到了吗？苏幕连。

　　苏母用力把苏橙的手甩开，撕，苏橙痛苦闷哼一声。转身离开厨房，气急败坏留下一句。

　　谁去医院？我没病，去什么医院。

　　手瞬间红了起来，苏橙来不急处理连忙追苏母去。

　　刚想弯腰穿鞋，但瞥了眼鞋柜，把鞋放下。

　　妈，苏橙一边叫一边上二楼。苏母并没有走远，只是坐在沙发上抱着相框不动，苏橙再次来到苏母身边，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坐在苏母旁边。

　　妈，为什么不去呢？苏橙把头靠在苏母脚上。是因为钱吗？

　　苏母低头看了一下苏橙，还是缓缓伸手摸了摸苏橙的头出声询问，刚才有没有伤到手。

　　苏橙看着手上的淤青，没有，我躲开了。

　　你呢？生这个病痛吗？苏橙摸了摸苏母的脚踝，刚好一个手掌。

　　去医院吧！妈，苏橙抬头看着自己的面前的母亲，我真的很担心你。

　　苏母犹豫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去吧，苏母看着苏橙的眼睛，还是下定决心面对。

　　苏橙开心笑了，我预约下午四点的，等一下，我们去吧

　　苏母也笑了起来，放下自己手上的照片，对苏橙道勤，刚才是妈妈不理智。

　　这样，苏橙挑了挑眉，那你得给我煮一百年的饭才算赔罪。

　　好，苏母揉了揉苏橙的脸。带苏母下去时，苏橙看了沙发上的照片。

　　爸，我会照顾好我妈的。你放心吧！

　　第二天，苏橙起了一大早，陪苏母去挂号、看诊。

　　进入了医生办公室，苏橙站一旁静静听，医生问了苏母的饮食情况，以及最近的睡眠情况，列了个单子。

　　苏橙看了一眼，心头一紧，但在苏母面前还是没有流露出来，强装没什么带苏母去做检查。

　　一检查下来，苏橙心放了下来，是甲状腺出了点问题，坚持吃药就没什么事。

　　回去之后，苏橙假装开心的说：“没什么事，慢慢吃药总会好的。”

　　苏母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夜幕降临，苏橙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躲在被窝里偷偷哭了起来。

　　苏橙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但又不得不坚持。

　　苏橙发了条朋友圈，平平安安。

　　江泽刚下晚班，揉了揉了劳累的脖子，看了眼远方。

　　心想着的是她最近怎么这么安静？

　　拿起手机，想联系对方。打开微信，一条更新的动态，点开一看，江泽有点担忧，她发生了什么。

　　苏橙发泄过后，心情好很多，第二天，为了避免被苏母看见自己的状态不对劲。

　　苏橙起了大早，赶了回去。

　　坐在高铁上的苏橙看了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心情舒缓了很多。

　　又在朋友圈发了一条，新一年加油干！我回来了！

　　没过多久，朋友圈出现了一个红点。

　　苏橙回到了家里，几天没见，家里还是一模一样，苏橙正准备收拾，下一秒，电话响起来，苏橙没看，便按下接听键，下一秒，苏母暴躁声响起来，你怎么回事？苏橙？

　　苏橙默默移开手机，避免自己的耳朵被震坏，这可得不偿失了。

　　苏母骂骂咧咧一个多钟，苏橙没有挂断，反而当背景音乐听了起来，充满干劲收拾自己的屋子。

　　苏母骂累半天了，见对方没有回应，喂喂，苏橙也知道自己是时候出现了，拿起来手机，语气十分甜腻，怎么了？我在呢？

　　苏母马上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追问，刚才你是没听吗？

　　苏橙开始装傻，随意问候起来，你吃药了吗？

　　苏母没有说话。

　　苏橙开始絮絮叨叨，我的好妈妈，你要记得好好吃饭、好好吃药，这样下次回去我还能吃到你做的饭菜。

　　苏母没有接话，叮咚，门铃响了起来，苏橙看了过去，只好跟苏母说一声，妈妈，你好好吃饭，我们下次再见。

　　门铃还是锲而不舍响起来，苏橙无奈只好对苏母说：“妈妈，我挂了，有事要忙。”

　　这次，苏母出声应了起来，有事，你就忙吧。

　　嗯，在快挂断那一刻，苏橙说了一句：“妈妈，我爱你。”

　　苏橙本以为苏母不会说话，在按下挂断键那一刻，苏橙笑了，她耳边清晰传了一句。

　　妈妈，也爱你。

　　苏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为了怕苏母听出来，只好强忍哭腔，开玩笑说道：“妈妈，说大声点。”

　　一下子把苏母给整无语了，马上按断电话。门外的门铃响还在持续响

　　苏橙抽了一张纸巾，给自己擦了擦，平复自己的情绪，把头发放下来，扒拉几下，打开了门。

　　又快速低头，她貌似知道外面是谁了，但现在她不想见他，只好看着地板砖，语气嗡嗡问，你来干嘛呀？

　　一见到她出现，江泽瞬间平静下来，她再不开门，他真的要撞门了。

　　但不知道为何，江泽听到这句问号，明显觉得有点不爽了，反问，怎么，不给来啊？

　　不是，苏橙语气有点哽咽，但很快压下去，对面的江泽却听了出来，不动声色打量起来，语气变得温柔起来，你怎么了？

　　没什么，苏橙还想控制自己，不想暴露自己的脆弱，江泽没有为难她。

　　看了眼房间，随口一问，你在收拾房间？需要我丢垃圾不？

　　苏橙摇了摇头，江泽没有再逼问，试探性问，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苏橙点了点头。　　等江泽离开后，苏橙回到自己的沙发上窝着，平复自己的心情。

　　叮咚手机响了起来

　　苏橙打开一看，是“去而复返”的江泽，他问：“吃不吃点东西？”

　　苏橙还没有回复，门口又想起来门铃声。苏橙光脚去开门，刚才才见面的江泽又来到门口，手上端一煲汤，苏橙疑惑看向江泽，江泽假意手有点酸，抱不动了

　　苏橙赶紧退一步，让他进来。

　　江泽轻车熟路找到餐桌，把汤又放下，苏橙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忙活。

　　直到江泽把汤打开，苏橙闻到一股香味，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确实有点饿了。

　　看着江泽色香味俱全的汤。苏橙给江泽拉开凳子，又给自己拉开凳子。

　　江泽笑了笑，但还是顺从坐下来。

　　就这样，苏橙莫名其妙喝上了鸡汤，对面是江泽。

　　江泽全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苏橙。

　　苏橙喝完一大碗的鸡汤，把碗放下来，开口说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江泽看着她眼眶发红没有揭穿，只是点了点头。

　　淡淡说：“有需要叫我。”

　　这一下，苏橙绷不住，又想流泪了。但还是说了出来。

　　苏橙强忍眼泪，把母亲的病情说完，江泽静静听，没有出声打断。

　　说完后，苏橙心情好了不少，但又觉得不好意思，偷偷抬头打量江泽。但江泽沉默站在她身边，安静看着她，眼神里有疼惜。

　　苏橙努力逼出一个笑容，想告诉江泽，自己没有事，江泽却看不下去了，打断她，笑不出来别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