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带着奶奶当网红》冷燃

62、酒吧狂欢

　　柳叶从看守所出来时，刚好看到穆天辰靠在树边发呆，对方像是感应到她一样，突然回头。

　　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清晰又模糊，柳叶来不及分辨，就看到他迎上来。

　　瞧见柳叶神色不佳，眼角似乎有隐隐泪痕，穆天成担忧地问：“怎么？哭了？”

　　忽然他感到手指一烫，低头发现烟已燃到底，忙扔掉烟蒂。

　　像是没看见不远处垃圾桶灭烟区里成堆还冒着余烟的烟头，也像是没闻见穆天辰身上的烟草味，柳叶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给了穆天辰一个大大的拥抱，片刻之后退后两步，用略带傲娇的眼神略一挑眉，“这个世上还有什么能让我哭的呢？”

　　接着，她顿了顿，清清嗓音，“今晚我请客，咱们痛痛快快玩一场，不醉不归哦。”

　　难道是……分离前最后的狂欢？

　　穆天辰抬头看着柳叶，神情复杂，或许自己着意隐瞒的心思早已被柳叶洞穿，只是她选择不说而已。那一刻，穆天辰眼睛里揉进太多的感情：心疼、不舍、迷惘、纠结……

　　看在柳叶眼里，就成了淬火焚烧的烫，只一眼，她便慌忙错开目光，不敢再看下去，否则她怕自己会狠不下心来做出那个艰难的决定。

　　***

　　掀帘而入时，柳叶差点被乍然涌入耳朵的声乐浪潮击退，只见大厅正中央，有几个穿着打扮十分惹/火的女人在暧/昧的灯光下热舞，而一旁不大的弹簧舞床上，挤满了形形色色的男女，他们正随着劲爆的音乐随意扭动身体。

　　一向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柳叶，这种场景却还是第一次见，瞬间耳根通红，她心里慌张脚下的路也没看清，差点摔倒。幸好穆天辰跟在身后，及时扶住她，才不至于当众出丑。
　　柳叶回头冲他羞赧一笑，随后二人被带入早已预定好的二楼包厢。

　　在大城市，傍晚七点是很多公司刚下班的时间点儿，而在这个偏远的小县城，人们的夜生活却已经开始了。世界的参差是如此不同，有人拼命劳作，有人尽情享受。

　　虽然进门时，出了点小状况，但丝毫不影响柳叶接下来的洒脱和豪迈，她把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合上，大手一挥，“不用看了，将你们店里最好最烈的酒拿来。今晚我要和对面的男士大梦一场，不醉不归。”

　　见状，穆天辰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摇摇头，他低头抿唇，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

　　“呃，你笑啥呢？”柳叶故作镇静地问，生怕被人瞧出她对于此道的生疏，“不用给我省，知道吧，我现在能赚钱！”

　　穆天辰很肯定地点点头，“那是必须的，你请客，我可不得尽兴嘛。”
　　然后示意服务员靠近些，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最后朝服务员点点头，“按这位女士说的来吧。”

　　“喂，穆天辰，刚才你跟那服务员说啥呢？不会是说我的坏话吧？”

　　“那肯定不能够啊，今晚你请客做东，再怎么着我说的也应该是赞美你的话。”
　　穆天辰“含情脉脉”地盯住柳叶瞧，目光大胆直接，让柳叶招架不住。

　　“嘁，我不信。”柳叶撇撇嘴，貌似翻了个白眼，实则迅速扭过头，装作正在看楼下表演。

　　两人你来我往的拌嘴，或许是酒吧气氛太热烈，先前的感伤一扫而空，他们像是重回十七八岁的少年人，说说笑笑、玩玩闹闹。

　　酒水很快端上来了，出乎意料的是，酒杯不是影视中酒吧里那种方口大杯，而是精致小巧的高脚杯。这倒算了，那瓶酒也有猫腻，柳叶将酒瓶放在手里，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端详，猛然发现拿来的竟是一瓶红酒。

　　“他们是不是拿错了？这酒能喝醉吗？”
　　柳叶大为不解，忙伸手要来招服务员问清楚。

　　穆天辰止住她的举动，“是我让他这样拿的，你没怎么喝过酒，乍然喝太烈的酒，身体会吃不消。喝酒嘛，随性就好，不必强求，还有这些小点心，你喝酒前，先吃一点，就不那么容易醉了……”

　　“这是何必呢？说好了大醉一场，不醉还像话吗？如果……”
　　柳叶低下的头再次抬起，眸光晶亮，“如果你真的那么在乎身体，又何必借烟消愁呢？”

　　穆天辰脸色凝固，果然，她早已知晓自己内心的纠结！

　　两人间的气氛再次转变，先前的轻松愉悦荡然无存，余下的是相对无言。两个都藏了心事的人，今晚注定无法自在。

　　柳叶轻轻拂开他的手，招来服务员，酒水撤下，重新换上一瓶酒，虽然对酒柳叶是个外行，可也能一眼看出面前的酒价值不菲。

　　“小姐，这瓶是我们店里最畅销的酒，当然也是最烈的。先前这位先生说您身体会吃不消，才让换……”

　　“好的，知道了，谢谢你。”柳叶礼貌道谢。

　　服务员退下，柳叶拿出酒杯，斟了满满两杯酒，端一杯给穆天辰，“所有的……一切的……情绪，统统都放下，今晚咱们只负责不醉不归！”

　　穆天辰怔怔地看着柳叶，满眼心疼，虽然他们什么也没说，却什么都明白。知道彼此的心思，也知道目前各自面临的两难境地，一个绝不会离开农村到大城市去，一个渴望回到大城市施展抱负……

　　这段感情走到目前，似乎只能戛然而止。

　　酒吧的夜晚是不适合感伤的，一曲略抒情的曲子终了，立即被换上另一首更劲爆的舞曲，伴着一个手持话筒、身材火辣的女歌手铿锵激昂的嗓音，酒吧里的气氛再次点燃到最高/潮。

　　桌上大半瓶酒已快见底，往日温和有爱的暖医生，此刻脸颊微红、眸光飘忽，神志倒还算得上清醒，而对面的柳叶，则糟糕多了，虽然被穆天辰挡掉大半的酒，可看起来仍醉得厉害。

　　红润的脸颊像极了大苹果，扑闪的大眼睛更显明亮有神，她面上带笑，往日不多见的酒窝也跑出来，衬的整个人愈发娇憨迷人。对着穆天辰一个劲儿傻笑，喋喋不休说起小时候捉弄过他的趣事。

　　“还记得那天下雨……你……你去找我，在半道上被一只癞□□挡住路，吓得……哈哈哈，吓得不敢走了……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的胆子也忒小了，一只癞□□而已……”

　　穆天辰也跟着傻笑，是啊，那时候自己胆小还要被柳叶捉弄，记得她拎起那只□□，一路追着自己，嘴里还认真地叫喊：“天辰，你别跑啊，这不吓人，一点儿也不吓人，你看看多可爱啊……”

　　他感到身体发烫，头也开始晕旋，他知道这是酒劲儿上头的结果，后面只怕会越来越难以克制自己。他尝试着站起来想让自己清醒些，可下一秒，就被柔软的身体撞个满怀，“天……天辰，咱……咱们去跳舞，蹦啊跳啊转圈圈……”

　　拉住穆天辰的胳膊柳叶直往人群里冲，原本还想劝她回来，可穆天辰也明白一个从未醉过酒的人，一旦喝醉，很难控制自己的行为，这个时候说什么她都不会听。

　　舞池里人头攒动，穆天辰感到酒意一个劲儿地往头上涌，他身体愈发烫的厉害，心底似乎有一个久被压抑的声音怒喊：“去吧！玩吧！疯吧！让她开心！让自己开心！”

　　是啊，还顾及什么？！去吧！玩吧！疯吧！

　　脑中多日来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断掉，穆天辰一把抱住柳叶，躲避开攒动的人群，将她带到一个相对偏僻的地带，用胳膊为柳叶环出大半个“安全区域”。

　　两人随着音乐节奏晃动身体，完全是毫无章法的乱动，头发甩得乱飞，可穆天辰瞧得出柳叶是真的开心，真的自由，他也逐渐放松心情。

　　舞曲一首比一首劲爆，接连三曲后，被换成轻缓悠扬的小提琴舞曲，舞池里的人散去，穆天辰牵住柳叶的手，带她回到座位上。

　　“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真开心！”
　　柳叶双手托起下巴，冲穆天辰眨巴眨巴眼睛，“天辰，你快乐吗？”

　　随后她趴在桌上，端着酒杯，神情凄迷，喃喃自语，“跟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你快乐吗？如果你快乐……请一定要记住我，记住这段时光，不要……不要忘了我……”

　　闻言，穆天辰一怔，凄凉感骤然而生，心底的隐痛难以自控。
　　一想到曾经亲密的爱人转眼就要分离，他疼的几乎要落下泪来。

　　穆天辰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睁眼拿掉柳叶手中的酒杯，替她披上外套，扶她离开酒吧。

　　外面天朗星阔，空气冰凉，有效地压退心头的愤懑和燥热，让人瞬间清醒。

　　穆天辰转身紧紧抱住柳叶，忘情地亲吻她额头、脸颊、在她耳边低吟：“我很快乐，跟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很快乐，很充实。我一定会记住这段时光，绝不会忘了你，因为……我要留下来，永远陪着你，我们不分开，不分开，永远不分开……”

　　他像个孩子一样，贪婪地索取柳叶身上的温暖，就连气息也要缠绕在一起，不肯松手，仿佛生怕下一秒柳叶就要破茧而飞。

　　耳旁的嗓音温柔坚定，听到这些话，怀里的人儿身躯猛然僵直，随后又渐渐软下来，柳叶泪眼朦胧，缓缓举起胳膊，也将穆天辰紧紧抱住。

　　柳叶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哦，景色不错，完美的半弧形月亮，清丽耀眼，干净的天幕上缀满星星，真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