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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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人再也没有时间独处，他们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在人来人往中把那个清晨的暧昧丢在了脑后，还有那个晨曦中的吻。
丁晓珊几乎形影不离地盯着她，过阵子要回国开始跟进《围城》上院线的事，作为电影一番韩佳需要出席一些避不开的打点场合，在这个时间点实在不宜出桃色绯闻。查理斯那事儿的影响还在，现在路人都是向着她的，但要是再蹦出一个文淅川，性质就变了，对后续宣发不好。
“这边的勘景工作结束我回一趟纽约看看riki，你先回国帮我照应下。”
丁晓珊瞥她一眼：“文导呢？”
韩佳瞥她一眼：“你防贼呢？”
“我就是不想这阵子生什么事端。”丁晓珊叹气，最后还是妥协了，“《围城》是给你抬咖的，今年奥奖说不定也有希望，提名快公布了，你要是想让我省点心就别被拍到不该拍的。”
“你说床·照？”
丁晓珊快气死了，深吸一口气：“床·照！床·照真的是我最后的底线了！你们现在合作，私下出去被拍到还能解释是因为电影，但牵手以上就注意点吧！别故意气人！”
韩佳也不逗她了，点头：“我尽量。”
丁晓珊收到的消息不假，几天后奥斯卡官方公布了各项提名，韩佳果然在名单上。
《围城》的成绩相当不错，最佳影片、最佳男女主演、最佳剧本、最佳音乐等获得多项提名，今年奥斯卡因为各种因素推迟到了四月底举办，在此之前文淅川也有其他工作，因此剩下不多的勘景工作都交给了副导演，两人一同结束卡帕多西亚的行程，在同一天坐回美国的飞机。
不过文淅川是回洛杉矶Liminal总部，韩佳则是回纽约自己的高层公寓，两地距离六小时航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韩佳都能听见丁晓珊大大地叹了一口气，不用想也知道是欣慰的。
他们两人登机时间也不一样，因此直到飞机起飞，两人都没碰上头。
落地后韩佳在等维斯拿行李，这时候文淅川发来消息：“到了？”
他们这些天每天都在一起，人前当然都是谈公事，也没有像那天早上的独处时间，晚上文淅川要和工作人员开各种会，自然也不怎么联系。韩佳回了一句“嗯”，之后文淅川又问：“下周来洛杉矶一趟，带你去一个地方。”
韩佳慢悠悠打字：“你怎么知道我有时间？”
过了一会儿文淅川回：“你会有的。”
这个男人......韩佳问：“去公司找你？”
文淅川：“定好机票发我，我去接你。”
这倒是让韩佳来了兴趣，以她对文淅川的了解，他不会单纯因为想见她而发出邀约。
不过这人总是喜欢话说一半，韩佳也没有多问。等维斯取好行李，他们先回了韩佳的住处，按照合同约定，维斯的委派任务已经结束了，韩佳对这个助理挺满意，分别前韩佳还付给了维斯一笔不菲的额外补贴，不走公司的账，维斯欢天喜地地接过了。
riki被保姆照顾得很好，到家后毛光水滑地粘着韩佳转来转去。韩佳先去洗了个澡，出来后一边看手机一边搂着riki到餐厅，保姆接到消息已经到了，正在做饭，见状笑着说：“Jacey，你瘦了。”
保姆是个白人女性，单亲母亲，她的儿子正在念大学，听说学习很好，是个学霸。安的厨艺很好，有营养师资格证，平时也爱钻研中餐，因此韩佳把人留下了，两人的雇佣关系维持了两年，平时说话比较随意。
闻言韩佳说：“嗯，去了不少地方，给你带了礼物。”
“好，等会我再看，行李我做完饭帮你收拾。”
安很快做出来了三菜一汤，营养均衡的搭配，素菜占了挺大比重。自打接了这部电影，丁晓珊已经跟各处打好招呼，要开始帮韩佳减重减肌。之前韩佳拍《围城》的时候锻炼出了六块浅浅的腹肌，肤色也黑了几度，但伽罗的人设和这类形象完全相反，是一个心理身体都不算健康的女人，韩佳不仅要把肤色完全复原回去，还要控制体态。
韩佳也累了，草草吃完，就带着riki回房间睡觉。
在纽约这几天韩佳什么也没做，不是去美容院就是补觉，期间她接到了几个电话，是替查理斯那边过来探口风的，韩佳一视同仁，都没搭理。
现在查理斯演唱会的场馆申请卡住了，原本他定的是申城最大的体育馆，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差临门一脚了，审核却迟迟不批下来。韩佳虽然近两年不在国内发展了，但她的人脉广，只要发话了对方肯定愿意卖她面子，刚巧五月又是许多歌手开演唱会的时期，各家都在抢场地，查理斯的经纪公司见前期的打点肉眼可见要打水漂，这才有些慌了，敲了一些条款希望韩佳高抬贵手，不和他们计较。
后来韩佳把飞行模式都开了，才有了几天清净日子。直到要去洛杉矶的前一天，她发给文淅川航班信息，对方没有回复，这个点估计在忙。
韩佳也没有等，到时间了和安说了一嘴，自己坐上了去洛杉矶的飞机，连个助理也没带。
到洛杉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刚下飞机文淅川就发来了车停的位置。
一周没见，文淅川看上去似乎清减了些，听说Liminal出品的一部影片出了一些问题，拍摄用的胶卷被人为损坏，损失不明，这事儿上周就在圈内传开了风声，想必这也是文淅川为什么要暂停勘景提前回洛杉矶的原因之一。
韩佳坐上车，看文淅川稳稳驶出机场，问：“先去哪？”
文淅川今天穿得讲究，不是只来接人该有的打扮。韩佳见过他在片场的样子，虽然品味讲究，整体也是比较随意的，面料造型都以简洁舒适为主。但今天他穿了一件意式剪裁更具垂感的休闲西服，衬衣的面料也不再是纯白，而是带着剪裁和暗纹的灰白翻领，脖子一圈还带了银饰，要是把头发梳上去再戴副眼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从《绝美之城》翻拍片场走出来的什么知名艺术家。
这一身很符合过去韩佳对他的印象，处处都透着昂贵，一个男人如果能用奢侈品形容，那么首先他的气质一定不会差，不是让人一见难忘的高岭之花，就是那种被摆在展馆中央仅供欣赏的艺术品——谁都可以亵赏却谁都买不起的那种。
韩佳毫不掩饰对他的打量，眼睛像要剥开他外衣一般逡巡，那个吻后韩佳对他的一切都觉得有趣，这个男人身上有着吊人胃口的反差。
文淅川不在乎那样放肆的眼神，换档的手修长漂亮，等出了机场堵车的一段路，他才回答了韩佳的问题：“我父亲在二十年前成立了一个收容基金会，因为没怎么宣传过，很多人也不知道。这个基金会设立最初的目的是为了收留因为先天或后天原因被遗弃的残障儿童，包括一些精神、认知、心理方面的残疾。”
韩佳闻言，微微收回那些放肆的目光，转而看向他的脸：“像失语症？”
“像失语症。”文淅川目视前方，这个时间段路还不算堵，他开得很顺畅，“后天医疗干预能有较大痊愈空间的疾病儿童，都是基金会的主要针对人群，不仅是失语症，也有其他的，这些常常是最容易加大焦虑、抑郁，也容易被家庭和社会放弃的障碍性疾病。可能在外人看来，他们很多人能正常长大，但对患者本人而言，这些并不严重的认知性障碍疾病往往是个人与世界脱节的根源，年轻时会诱发校园暴力，长大了也很难真正融入社会。拿失语症为例，数据表明世界范围内逐年增加，但很多人并没有得到耐心的根本性治疗，像这种孩子也更容易成为遗弃对象，毕竟社会性的特殊学校并不多。”
韩佳有点明白文淅川的意思，像她在拿到剧本的时候去查过资料，但实际可得的都是一些理论性的科普，对患者本身的了解却不多。过了一会儿韩佳问：“这是《港》的故事来源之一吗？”
“算是。”文淅川没有隐瞒，但也没有细说下去，“基金会这些年尽力完善了美国、加拿大几个发达国家的收容流程，也建造了一些相关的公益学校，国内这方面推进缓慢一些，因为数量太多，一些贫困地区现状更复杂，导致筛选难度也在上升，所以国内的负责人还放宽了不少条件，例如一些在家暴或性·侵中导致脑损伤或创伤性应激障碍的孩子我们也会给予帮助和收容。”
韩佳听着这些词，忽然对文家这对父子有些另眼相看。在一些农村，的确打骂孩子都是常事，偶尔失手打死也是有的，性·侵害案例更是数不胜数，但农村思想和执法滞后，这方面的追责也更艰难和保守。
而文淅川既然已经说了基金会面向的都是残障儿童，就代表并非所有受侵害的孩子都是他们帮助的对象，这在国内筛选难度的确相当大，毕竟就连流浪猫狗的民间自发组织的收容机构都会被道德绑架，更别说这类收容所，每年肯定会碰到许多被遗弃却又达不到条件的孩子，这可以说是一件完全吃力不讨好的事，但文淅川的父亲却一直默默在做，也没有做过什么宣传。
伽罗是幸运的，她达到了被收容的条件，还有幸被一户温暖善良的人家领养，可她又好像没有彻底离开出生的地方，失语症把她困在了故土，哪怕新家庭有很多的爱，表达的缺失仍使她不安，在这部电影里“语言”好像成为了某种生存的理由，这不仅仅是一种病，还是一种许多原生家庭中诞生的无法痊愈的心理创伤。
文淅川开了接近一个小时的车来到郊外，看起来和好莱坞是一个方向，路上韩佳还看到了标志物。
因为这个话题，韩佳少了一些旖旎的念头，也终于明白文淅川叫她过来为的是什么，他要带她见见患病的孩子，带她接触
一些真正的“伽罗”。
直到车子停在一栋红砖瓦墙的大房子外，那是一幢五层的建筑物，有一个很大的院子，草坪被修理得很干净，隐约可见后面的小公园，散落着一些孩童的娱乐设施。
周围很安静，屋内隐隐传来人声。文淅川把车停在门口的停车位，和韩佳相继下车。
“进去看看。”
文淅川关上车门，韩佳这才注意到他在车里提出来一袋东西，凑近一看，是一袋鸡蛋、一些颜料，还有一些装饰品。
文淅川单手轻轻环住她的背，领她走进去，这样的动作他做得十分自然，还不忘偏头解释：“还有半个月就是复活节，他们已经在开始准备了，既然来了，就顺便帮帮忙。”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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