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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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也正这么想呢。”
店内的光线并不充足，货架上弥漫的浓雾涌动，李奈完美的脸庞隐没在黑暗中，唯有那双幽邃的黑眸闪烁过一道带着笑意的光彩。
“和这么多人心有灵犀，实在太令我感动了。”
中原中也皱眉扫了眼四周，确定自己确实是店内唯一的客人，冲着背对着自己的店主喊道，“喂，你这家伙，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呢？”
“抱歉呢，客人。耽误了一些时间。”
李奈的手指触上第二个货格，商品的信息在脑海中一闪而逝，他动作自然地将帽子取了出来。
【no.01101000】
一顶帽子
品级：N
库存：1（随世界刷新）
售价：1000
性格立场：混乱善良
描述：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属于自己的那顶帽子
“至于自言自语？嗯……可能是我在发呆吧，还请不要在意那些。”
李奈拿着帽子转身说道。浮沉的光影变换，完美无瑕的面容自阴翳中浮现而出，露出了一个堪称美丽的微笑。
不知为何，中原中也警惕的直觉却紧绷了起来。他的视线紧锁在李奈身上，根本没将注意力放在商品上。
看中也连看都没看一眼商品，李奈不禁出声提醒道。
“客人，看看这顶帽子如何？”
光线昏暗，中原中也扫了一眼，只看到桌面上模糊堆着个黑色的东西。听到这话他下意识按了按头顶的帽子，接着嗤笑了一声。
“老板，你推销错东西了。”中也不咸不淡道，“我这顶帽子对我有重要意义，不是什么随便买来的普通帽子可以更换的。”
这可是加入mafia时首领送给他的礼物，其象征意义不言自明。更何况，这也是兰堂的遗物……
中原中也拉了下帽檐，似乎因为想起了往事，钴蓝色的眼眸略微暗沉了一瞬。
“……总之，帽子？绝不可能。”中也抬起头来，一口咬定道，“我不需要。”
“哎呀，客人，不要那么快下结论嘛。”
回忆了一下【一顶帽子】的描述，李奈眨了眨眼睛，真诚道，“这顶帽子可是全世界仅此一个的稀有货物哦？”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中原中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一开始他还觉得这家躲过所有眼线、突然出现在mafia辖区内的神秘小店，店主必定是个深藏不漏的棘手人物。
但现在这个漂亮到诡异的少年，看起来就是个一心推销看不懂眼色的大学生。刚刚那一瞬直觉上的危险感更像是一种错觉。
以前的客人怎么回事，这样的店竟然真能在这儿开下去？
想到这里，中原中也更是兴致缺缺，冷声道。
“我说了。我不可能买，没听见吗？”
“客人，您一眼都没看就断定自己不想买，是否为时尚早了呢？”
李奈伸出手至中原中也面前，白瓷般的指尖在黑暗中仿佛带着魔力，让中也不自觉将视线移了过去。
手指微动，中原中也与李奈的黑眸相接，微微怔了怔。这时那张漂亮的脸微微一笑，即使在这暗室中也仿若熠熠生辉。
“就看一眼。如果您还没有购买意愿的话，我绝不再提。”
李奈诚恳道。
“你……”
中原中也皱起眉，半晌后嗤了一声，“算了。那我就看一眼。”
一方面是想结束这没什么意义的死缠烂打，让这店主彻底死心；另一方面他也起了些好奇之心，究竟是什么样的帽子，能让这店主这么自信？
听到这话，李奈露出了闪亮的笑容，白皙纤长的手指展开，用魔术师揭秘前的手势拂过桌面上方，几乎是强制性地将中原中也的视线拉了回来。
接着那双手缓缓移开，其下的商品慢慢自这双手后呈现出完整的样貌。像是法老陵墓的沙土剥落，惊人的隐秘宝藏即将自遥远的古时重见天日。
即使是本不屑一顾的中原中也，此时也下意识提起了注意。
终于，那顶帽子完整地呈现在了中原中也的眼中。
“这、这是……”
中也一看之下脸色忽变，从本身带着几分轻视的不耐，骤然转变为了震惊。
“这是……我的帽子！”中也失声道。
李奈保持着微笑。
【描述：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属于自己的那顶帽子】
中原中也一把抓起桌上的帽子，翻来覆去地仔细查看，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转为一系列复杂的疑惑、不解、不可置信。
“没错，这就是我的帽子。”中也喃喃道，“这破损的地方……还有这道痕迹……我绝不可能看错！”
“客人。”李奈提醒道，“您还没有购买，最好不要这样对待店内的商品哦。”
中原中也猛地抬头，夹杂着怒气的锐利目光射向李奈。
“我还没有问你，我的帽子为什么会到了你手上，还被你当作货物随意出售，你现在反倒要向我卖我自己的帽子？！”
李奈耸了耸肩，抬起手指隔空点了点中也的头顶。
“不要污蔑我呀客人。”李奈无辜道，“您自己的帽子，不还好好地待在您的头顶吗？”
中原中也的怒火猛然一顿。他慢慢伸出手，摸到了头顶的帽子后表情一僵。
“小店做生意向来诚信，商品来源绝对可靠，不可能发生客人非自愿交予商品的情况的。”李奈慢悠悠地说，“当然，如果有商品寄售本店也可以接受，抽成百分之五十，良心价。”
中原中也完全没听见李奈说的什么。他将头顶的帽子拿下来，将两顶帽子放在左右手上比对，眼睛都快瞪直了，但左看右看却一点区别都看不出来。
而且，他甚至还越看越觉得……从自己头顶上拿下来的这顶帽子更像假的？
这时中也像是终于从刚刚突发|情况的冲动中回过神来，怒气散得一干二净，除了越来越重的疑惑外，还染上了几分不好意思的尴尬。
李奈笑眯眯地看着中也。
中原中也僵硬地站在那里，回忆起之前自己的种种行为，脸上因尴尬而越来越红，偏偏又拉不下脸来道歉，硬是手足无措地把自己站成了一个充满挣扎的雕塑。
李奈好整以暇地等着，本想看看到底什么时候这位客人才会开口，但转念一想，还是十分善良地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客人，这一眼您已经看完了。”李奈伸手去拿，遗憾道，“如果您还是不想买的话，我就遵守约定，让我把它收起来吧——”
“等等！”
中原中也一把将两顶帽子按进怀里猛退两步，急道，“谁说我不想买了？”
“您之前不是说……”李奈惊讶道。
中原中也的脸顿时又红了一层，他咳嗽了一声，强硬道，“我改变主意了。”
“哦……您想买了？”李奈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赞赏道，“客人您真有眼光。相信我，虽然本店商品价格小贵，但绝对物超所值……”
中原中也似乎终于冷静了下来，他抬手打断了李奈的话，干脆利落道，“报个价吧。这顶帽子必须是我的。”
这话说的，简直是把“来宰我吧”写在脸上了啊。要不是价格不是我定的，必须把这个价翻个几十倍报给他……
李奈暗自腹诽着，摆出营业微笑道，“承惠1000元。”
中原中也挑了下眉，似乎有些惊讶。
李奈心中一紧。心想这人不会是觉得太贵了吧？果然这个定价……
“这么便宜？”
李奈：“……”
“刷卡。”中原中也爽快道。
李奈默默地接过一张一看就很高级的黑卡，中原中也此时甚至还有些纳闷，“老板，你这店到底是怎么开下去的？”
不能宰大款真是比没赚钱还令我心痛万分……
李奈勉强挤出了个笑容，“我开店不是为了赚钱。”
是为了还债！
整整一千亿的债啊，商品定好的价格还不能宰客，究竟要还到猴年马月！
哎等等，本身就有的商品我不能定价，但要是顾客寄售在这的商品……
李奈一愣，刚想深入思考，就听中原中也突然道，“老板，你还有些什么别的商品吗？我顺便也买些吧，就当作我之前失礼的赔罪了。”
什么？！
李奈立马把之前的思考抛到九霄云外，他抬起头，爆发出一个极具热情的笑容，高兴道，“有的！我们店还出售绷带，数量非常充足，要不要多买一点呢？”
“绷带？”
一听这个，中原中也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这东西就算了。让我想起了那家伙……”中也啧了一声，“唯独不想买这个。没别的东西了吗，什么都行，开个价。”
“……”李奈的热情瞬间消褪，“没有了。后续本店才会继续上架新商品……”
“那就算了吧。”中原中也随口道，“等有新商品我会再来的。”
李奈勉强地挤出了一个微笑。
他将黑卡递了回去，有气无力道，“钱货两讫，谢谢惠顾。欢迎您下次光临——”
中原中也接过卡，随意地一点头。这时他下意识地往怀中一伸，下意识就想重新把帽子戴回头上，但在碰到帽子时手突然僵住了。
“怎么了，客人？”李奈打起精神道。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下。他缓缓将两顶帽子拿了出来，看向李奈。
“你能认出……”中也的声音有些颤抖，“哪顶是你卖给我的那顶帽子吗？”
李奈眨了眨眼。两顶完全不一样的帽子倒映在他幽深的黑眸中。
【一顶帽子】的描述是“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属于自己的那顶帽子”，那么他看到的【一顶帽子】，自然与中原中也眼中的不同。
但货物已经售出，免费售后不是亏了吗？
于是李奈只是眨了眨眼，回答道，“嗯……我也认不出来哦。”
中原中也又沉默了。他瞪着两顶帽子良久，随即自暴自弃般哼了一句“算了”，随便从中抽出一顶，戴在了自己头上。
“走了，老板。”中原中也头也不回地离开，在关门前最后扔下了一句，“你缺失的申请和手续，mafia后续会有人来和你谈的。”
门关上了。
李奈看着精准抽中了【一顶帽子】，将其戴在头上离开的中原中也，露出了笑容。
送钱还送顾客，好人啊！
这样的好顾客，自然要好好关注。
李奈勾了勾手指，绒绒的蝙蝠球颤颤巍巍地飞了上来，细声细气地喵了一声。
熟悉的荧幕在面前展开，李奈驾轻就熟地选择了开启货物追踪模式。
“现在已售出货物：2件；货物名称：一卷绷带（n级）、一顶帽子（n级）；购买人：太宰治、中原中也。请选择需要跟踪的货物。”
“原来刚刚那位客人叫中原中也啊。”
与之前代表太宰治的绷带青花鱼类似，代表中原中也的顾客图标也是一张简笔画，上面画着一条顶着帽子的蛞蝓。
一回生二回熟，李奈点击了一下货物追踪列表里的帽子图标。
“加载中，请稍候……
定位成功。货物状态：使用中。心情：同情。
已发生事件：1
是否查看？”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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