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来的歌词》柳南宸

14、14

　　我知道如果我此时护着柳夏，很可能被柳夏怀疑曾经的政治老师是不是被“夺舍”了。
　　但是我看不了。
　　我看不了以前的自己再受一遍委屈。
　　不管是不是装的。是不是试探。
　　“辛程程，你过来。”我压低语气。
　　柳夏乖乖站在一旁，低头。我似乎看到了她没来得及藏好的笑意。
　　这就开心啦？真好满足。
　　辛程程带着冯文熙走过来，站定。
　　“刚才好像是，你没有看路，撞了柳夏是吧。”我端起水杯，战术性喝水。
　　“啊，我们是撞上了，然后我的手受伤了没办法捡练习册，柳夏就帮我捡了啊。”辛程程一副“老师你怎么纠结起这个来了”的表情。
　　“是你撞的柳夏，柳夏跟你道歉，你不但坦然接受，还看着柳夏捡。”我冷笑着看着她：“你但凡说个谢谢呢？你这不是故意欺负人家吗？”
　　“就是个小事啊老师...”辛程程满脸不可思议：“我说了柳夏帮我了，我就是忘记跟柳夏道谢了。”
　　是小事，上一次也是因为这么多的“小事”，才把我搞崩溃的。
　　对，在你们看来，在老师看来，在长辈看来，这不就是小事吗？
　　对，你们就只会跟我说，别太敏感，人家没那个意思。
　　小事才会成为压死骆驼的那些稻草。
　　我歪着头，问辛程程：“这次一模，你的政治好像考得没有柳夏高。”
　　辛程程一怔。
　　“所以就让柳夏当政治课代表吧。”
　　“这也算个小事，对吧。”
　　辛程程愣愣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
　　那瞳孔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坍塌。
　　真好看。
　　我没理辛程程，也没理直直看着我的柳夏，而是看着冯文熙：“ 你以后跟女生保持正常交往距离，好自为之。”
　　冯文熙张了张嘴，瞥了一眼看起来马上要站不稳的辛程程，点了点头：“行。”
　　“就这样，你们三个先回去上课，柳夏你晚自习之前来找我。”我冲柳夏点点头，让她放心。
　　辛程程几乎走不了了，眼睛蒙了一层雾。
　　我看着她，突然有一丝愧疚。
　　我是否...也变成了曾经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但是辛程程，你欺负我的时候，看着我，也是否感受到了一丝愧疚呢。
　　我不会再被自己道德绑架。
　　因为我知道了，在没有道德的人群中，有道德的人就更可能被欺负。
　　我如果不这样做，我会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