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也要作》浮鸢云

28、吃饭

　　谢则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架自行车，骑着自行车来到他面前，伸手朝他勾了勾：“上车。”

　　乔作坐上了后座，不用谢则说，伸手抱紧了谢则的腰。晚上的风更冷，他紧紧贴着谢则，谢则腰细，摸起来也舒服，向前摸，就能碰到富有弹性的肌肤。

　　弄得谢则一僵，伸手拍了一下他的手：“抱就抱，光天化日之下摸来摸去。”

　　“反正现在是晚上，没几个看见。”乔作刻意咬着字音，声音低沉，似笑似诱哄。全然没了之前的窘迫，那些明明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或许前几天他没有想清。但是现在他也该明白了，没必要浪费和谢则相处的时间，矫情的很。

　　他离谢则很近，太多的风吹在谢则身上。乔作抵着后背，在风声中道：“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一件事，为什么所有人都讨厌我，父亲、母亲、后爹、弟弟…………”他的声音很小，谢则却还是听见了，他开口道：“不是所有人，我是爱你的。”

　　谢则的声音被一阵风吸散，他没有听清谢则说了什么。

　　风怎么就越来越冷，不知过了多久，他搂着谢则的腰，自从那句后，他再没有开口。直至谢则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那是一处开满向日葵的地方。谢则拉住他的手穿过向日葵花路台灯下的小路，一路向西，前方有个小房子，二层楼式。门锁住了，谢则拿出钥匙开了锁，推门而入，一地摆着一层层的肥料，散发着不好闻的味道。谢则没有看，牵着他上了楼上，二楼什么都没有，只有靠东窗户下的一架木头长椅。

　　谢则转头看他，尾音上扬：“这里是我们分公司旗下的一款产品的原材料，等瓜子成熟了，我带你再来一次，拿些回去我们一起炒。”在这样寂静的夜晚，他的声音听起来别样温柔。

　　乔作点着头，答应了谢则下次的出游。

　　坐在长椅上，可以望尽开满开向日葵的田地。如果是白天会更美，可惜了现在是夜晚，只能从零星台灯下看见向日葵的残影，是属于黑暗中朦胧的美。

　　乔作听见身旁的人道：“其实不所有都讨厌你，比如我，我就不讨厌你，我爱你。”他愣了一下，才明白谢则被风吹散的话是什么。

　　乔作依然看着窗外模糊的向日葵，平静道：“他们没有把我当个孩子看，也没有把我当人看。所以我不择手段想要毁了他们，但我只是揪出他们把柄，找到机会将他们送进大牢。他们本来就是错的，我只是找到证据，送他们一程。我没有错的。”他的手肘放在窗户上，心底平静如潭，却重复道：“应该没有错吧。”

　　谢则心闷着一疼，他靠在乔作，苦涩道：“错得是他们，你从来都没有错。”

　　“我比别人更早进入社会，跟错了人上贼船，卧薪尝胆一二年，替那老板挡了一刀，被他认作干儿子。他死前无儿无女，死后我将他的股份移至自己名下，光明正大的坐上了他的位置。但也是因为上错船，我才有了报复他们的能力。”乔作简单明了说出重要的转折点，其余一句话概括。被省略的地方，是打架打的半残，坚持的一口气回到八人宿舍，到浴室用绷带随意一绑，然后被人浇一头水。到床上时倒头就睡。他偷偷藏起来的课本被人划破，撕掉，最后只能靠着破二手手机，苟延残喘读着书。被人传是野种，小三的儿子。

　　乔作继续道：“谢则我从来不是一个好人，他们对我做了什么，我会一一奉还。乔顺安没有病，我现在想他必须得病才是对的。我会将乔顺安送进精神病院，如同当初他们囚禁我一般还给他们。还有他的母亲，我迟早会将她弄疯。”他们应该都死的，可惜他们不能死。他被自己说的一笑，低头笑了起来，直笑得眼角进出了泪星。

　　抬头就见谢则伸手扶上他的脸旁，指腹抹下流下的一滴泪，靠近他，吻扑面而来。谢则有无数安慰别人的话，但是他却说不出来，乔作不需要安慰，需要的是那些人付出代价。

　　他蹭着谢则的脸，抱住人，索要着谢则身上的温度。他是漂流在海上的漂流瓶，谢则是捡到漂流瓶的人。不需要回信，只需要珍藏。

　　“要男朋友帮你呀。”谢则靠在肩上说道。

　　“我自己来。”

　　“嗯，需要我的时候和我说，我永远站在你这边，你要我怎么样就怎么样。”谢则的承诺从来不是口头上说，他是真能做到。

　　“你对我这么，我一点不付出，那显得太不公平。所以你有事，也要告诉我。”

　　谢则哈哈一笑，看向窗外的黑夜，开口道：“可惜不是白天，那样可以看到更美的风景。”

　　“现在也很美。”乔作也望向窗外，他并不觉得可惜或者遗憾，这些向日葵是黑夜中的太阳。

　　………

　　乔作再次去看望乔顺安的时候，他已经被移至精神病院了。病恹恹的，总算像个病人的样子了。他勾起床头柜上一束新鲜的百合花，应该是早上护士放的，还挺快活的。他将花丢进垃圾桶中，看着窗外大片光束洒进病房，至少在这里能看见阳光。

　　谢则正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听乔作说要来看望他的“弟弟”，他非要跟来，乔作自然无奈任他。他低头看着来往的人，有的人枯瘦如柴，看不出一点人样。但能允许出来活动的，大多都是比较正常的。

　　不知过了多久，乔作才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看见他摆了摆手。谢则问他道：“死没？”

　　乔作摇了摇头，靠着谢则道：“懒得，我把他送这来做了好多伪造，可把我累死了。”他比了个一，开口道：“还他一个月，之后我会将他送出国外。”

　　“嗯，那今晚吃什么呀？”

　　“大餐吧。”这一切都要结束了，不得好好庆祝，乔作唇角牵起温和的弧度，勾着谢则的手道。

　　他们出了医院，在超市购物。乔作挑起一个土豆，自信道：“今天我要大展身手。”

　　谢则微微一笑，戳着人问：“知道你厉害，晚上就等着你大展厨艺。”

　　下午他们就开始准备食材，谢则打电话请几个人来吃饭。乔作摆出一大桌美食，指着桌上，问他：“怎么样？”

　　“一定超级好吃。”谢则回复他。

　　“对了，他们什么时候到？”

　　正好门铃响了，谢则指了指门：“这不就到了。”

　　开了门，山诗站在门口手上拿着水果递给谢则，她身旁还有一个小姑娘。他朝她挥挥手：“你好，我是山诗的朋友谢则。”

　　“你好，我叫白苹。”白苹握住山诗的手，有些害羞道。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山诗请她去朋友家吃饭，居然是谢则的家。而且看情况谢则和乔作居然同居了。

　　谢则接过水果，引着她们坐到沙发上，拿起小零食给她们：“先垫垫肚子，饭菜马上就好了。”

　　白苹感谢道：“谢谢。”

　　接着时松和宋文玉到了，他们手上拿着一箱啤酒。

　　谢则挑了挑眉，也接了过去。

　　宋文玉拍了拍他的胳膊，望见正忙碌的乔作，问谢则：“在一起了？”

　　“是呀，他超级可爱。”

　　时松了然一笑：“我就是说你们指定在一起了。”他靠着宋文玉道：“你还说铁树怎么可能开花。”

　　宋文玉摸了摸他的长发，宠溺一笑。他们自然的将啤酒放进冰箱，坐上沙发，和两个小姑娘打了个招呼。

　　白苹暗戳戳的给山诗发消息，山诗低头回她信息。白苹也是十中的学生，只是她是一班的，山诗和她玩熟了，才知道是乔作和谢则的CP粉。她还把一大堆自己写的同人文发给她看，给她介绍他们有多好磕。山诗早就知道他们是一对，但是她没有和白苹说，也是帮他们保密。

　　谢则没有和他们多说，进厨房帮乔作去了。做好了最后一道，谢则摆上桌，招呼着人开饭。他们互相说着话，说着最近的趣事。山诗旁边的小姑娘偷偷瞥着他们俩，然后低头在手机上打字。

　　乔作还奇怪这小姑娘怎么吃怎么少，就看见手机有信息蹦出。

　　嗑生嗑死：我靠，他们是真的！疯狂jpg

　　嗑生嗑死：还有他们做的饭好好吃！他们坐在一起粉红泡泡都要溢出了。

　　乔作打出一个问号，就听对面的小姑娘手机一响。他抬头正好对上白苹的目光，她微微一笑，乎上打字不断：我靠，他眼睛好好看！

　　乔作低头打字：我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

　　嗑生嗑死：说！

　　作用：我在你对面。

　　嗑生嗑死：啊？

　　她对面是乔作和谢则。她激动颤抖，觉得作用这小子骗她，但又想到他之前说过，他和一个小哥哥在一起了。白苹再次抬头，就看见乔作向她眨了眨眼，打字：先帮我保密，我家谢则他还不知道我磕自己和他的CP。

　　嗑生嗑死：疯狂jpg

　　……

　　嗑生嗑死：好，请相信我吧！

　　嗑生嗑死：憨憨jpg

　　作用：谢谢。

　　作用：花花jpg。

　　谢则从他手中拿过手机，在他耳边道：“和谁聊这么欢，都顾不上吃饭了，我可是会吃醋的。”

　　乔作伸手夹起一块肉谢放在他碗里，又摸了摸谢则的手，小声道：“不生气。”

　　谢则笑了笑，夹起他放在碗里的肉，吃进嘴里：“好吃。”

　　“哦豁，光明正大秀恩爱？”时松在一旁放下筷子道。

　　“你们也可以秀呀。”谢则唇角一挑。

　　时松转头就给宋文玉夹了一道菜，谢则也夹起一道给乔作。山诗在一旁看着直乐，也作事给白苹夹了一筷子，吃的不亦乐乎。

　　饭后他们组织着一起玩游戏，拿出三副扑克牌打了起来，输得洗牌。时松从冰箱里拿出啤酒问他们喝不喝，被宋文玉说了一声：“少喝点。”最后的结果只有时松自己一个人喝了。他们一直玩到很晚，山诗和他们说了一声拿着白苹走了，时松大概挺多，虽然啤酒度数低，但是时松喝的多，他有点醉，拉着乔作的手轻轻拍着，像个老婆子似的：“我家阿则接给你，我和文玉也能放心的去了，你要好好对阿则呀。”他的宋文玉靠在墙上，玩笑看着，一看就是受过时松多次发酒疯的情况。

　　“我会一直对他好的。”乔作认真回笑。时松走前是被宋文玉半搂半拖领走的。

　　他们走后，谢则看着他笑：“那我交代给你了？”

　　“要不然你还要找下家？”乔作问他。

　　“不可能的。”谢则拉着乔作轻轻吻了上去，乔作手不安分地从谢则衣摆滑了进去，摸到了他的腹肌。谢则颤了一下，摁住他向上摸的手，诱哄道：“我给你摸，你也给我摸，怎么样？”

　　“好呀～”

　　谢则还以为乔作不会答应。惊讶了一瞬，就被乔作将人拉进了卧室，摁在床上摸了个遍。谢则被乔作摸得直上火，耳朵红了大片。乔作还要亲上去，就被谢则使了力，将他们的位置调了转，伸手将他衣服掀开，就看见了白皙的皮肤上有着一道道疤痕。谢则摸了上去，乔作没有拒绝，任他摸着。在谢则亲上去的时候，愣住了。

　　妈的，为什么可以这么色情，他现在就想把谢则摁在床上干些什么。

　　自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互相帮助了一下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