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一对[综八号当铺]》蝴蝶意面

69、第六十九章

　　经过多方打听，汪大东终于知道了那个曾在黑猫酒店任职、后来进入高中做保洁的女人的消息。
　　巧合的是，这个叫安心的女人所在的高中正是芭乐高中。

　　“不在？”断肠人追问：“那她去哪了？”

　　安心的同事奇怪地看了眼断肠人，最后还是学生样的汪大东出面保证，绝不是寻仇要债，这才迟疑道：“应该在市里的医院吧？安心她最近老往那边跑。”

　　两人对视一眼，达成共识。汪大东去医院寻找安心，断肠人则留在高中等人，以免扑空。

　　前去医院的路上，汪大东紧张又期待，在他眼里，找到安心就意味着能解开十年前的谜团，能找回他昔日的好友们。

　　寻找安心的过程很顺利，她穿着还是芭乐高中的校工服，站在缴费窗口前，似乎在与窗口里的人争辩着什么。

　　似是得到了否定的答复，安心的脸色变得不太好。

　　待汪大东过去时，安心已结束了对话，将一沓单子仔细叠好塞进包里。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汪大东，步履匆匆地向住院部的方向去。

　　汪大东连忙伸手拉住，赶在她警惕地想要呼喊保安前，问：“你是安心姐姐吗？我有点事想问你，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此时的安心年轻极了，头发乌黑、双眼凌厉，若是仔细看她耳后，还会发现一道纹身。
　　她从来不是个乖乖女，家里欠债早早辍学后便四处游荡，甚至参与过帮派之间的打斗。这道略有模糊的纹身是她过往青春留下的最后印迹。

　　忽然被人拉住，安心还以为又是哪个没眼色的来挑事，亦或是以前的仇家。

　　听到汪大东的声音，安心上下打量，认出是芭乐高中的校服后才缓和脸色，但语气依旧不善：“你有什么事？”

　　汪大东眼睛一亮，按捺住兴奋问道：“安心姐姐，你是不是在黑猫酒店做过领班？你认识雷克斯吗？”

　　安心怀疑地扫了眼汪大东：“别叫我姐姐，我可没你那么大的弟弟。你从哪打听来的这些，我早就离职了。至于雷克斯，我也不认识。”

　　安心倒没说假话，她做领班时又何须关注酒店老板的名字，更别提当时雷克斯还有意隐藏了身份。

　　汪大东也不尴尬，他先是失落，随即急切问：“那你能告诉我十年前有没有发生什么事？黑猫酒店为什么忽然换了老板？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你这么一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安心回忆着，一边打量着汪大东，看他一副殷切诚心的模样，又想起躺在病床上的玲玲，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她话锋一转：“你想知道？那就拿钱来换吧！”

　　汪大东立刻跳起来，难以置信地指着安心：“你这是趁火打劫！”

　　“呵呵，你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反正除了我之外也有其他人知道十年前的事。”安心冷笑一声：“我确实在黑猫酒店当过领班，还有你想找的雷克斯……是我们酒店老板，对吧？”

　　看汪大东变了脸色，安心知道自己诈对了。

　　面对看上去还是个高中生的汪大东，安心敲诈起来毫无愧色：“至少十万，你要真想知道，那就凑够钱再来找我吧。”

　　说罢，她看也不看汪大东，脚步飞快地往住院部跑去。

　　汪大东一时为难，见安心溜得那么快，还以为她心虚，赶紧追了上去。

　　住院部病房内。

　　安心匆匆赶到，与代她照顾玲玲的病人家属道谢，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小盒草莓摆到床头。

　　玲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是安心，马上扯出一个笑容：“安心姐姐……”

　　安心面对玲玲时就没有先前浑身带刺了，她笑眯眯地拿出草莓，在玲玲面前晃晃：“看姐姐今天给你带什么来了？草莓——吃不吃？”

　　玲玲眼睛亮晶晶的，还没开口，小脸忽然皱成一团。心脏的疼痛来势汹汹，吓得安心连忙按铃引来了医生护士。

　　安心被挤到旁边，看着小小的玲玲被白大褂们淹没。

　　“她是……玲玲？”

　　耳边忽然出现一道声音，安心转头看去，是刚刚的高中生。她有些不高兴：“你跟来做什么？你认识玲玲？”

　　汪大东愣了一下，在下意识开口询问后，“玲玲”这个名字终于与印象中的那个小女孩画上了等号。

　　安心见他不说话，脸色变了变，最后还是长长叹了口气。看高中生的样子，大概是认识玲玲的，这让孤零零站在一旁的安心安心了些。

　　“你认识玲玲，那也应该知道她的情况。她父母关系不好，最近在闹离婚，只剩下她在这养病。”

　　安心看着带上氧气罩、按上一系列机器纽带的玲玲陷入了回忆。

　　她有段时间生病，动了手术，一个人住院的时候遇到了玲玲。玲玲是住院部的常客，每个在这住过的病人都认识她，天真烂漫、乖巧懂事的玲玲是大家的开心果。

　　安心是很喜欢小孩子的，虽然平时言行举止像个不良混混，不笑的时候有些吓人。但玲玲不一样，她一眼就看出安心内心的善良，亲亲热热地凑上来。

　　住院期间，玲玲帮了她许多，等后来出院了，安心和玲玲也成了一对好朋友。安心常常回来看望玲玲，也逐渐从旁人口中得知了玲玲的经历。

　　若非身上的病号服，谁能看得出这是个经历两次心脏手术的孩子。

　　汪大东哪能不认识玲玲呢？上次手术还是他帮玲玲凑到了一点钱。他迟疑问：“玲玲不是做了手术了吗？还不好？”

　　“排异呗，这种事情说不准的。运气好，顺利；运气不好，那就拜拜。玲玲的运气……不好也不坏吧。”安心淡淡道。

　　安心斜睨了一眼汪大东，没好气道：“看够了吧？你要是可怜她，就多拿点钱来吧！”
　　她毫不顾忌地将玲玲作为要钱的筹码，这让汪大东心里很不舒服。

　　两人沉默中，白大褂们已经安置好了玲玲。其中一个走到安心面前，问：“玲玲的父母还是没来吗？”

　　安心点点头，并撇嘴。她很看不上那对不负责任的夫妻。

　　医生叹了口气：“玲玲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要尽快决定后续治疗。我知道你很看重她，但究竟是否手术，还是要她家里人来决定的。”

　　安心没说话。倒是一旁的汪大东忽然提问：“再手术的话就能治好玲玲了吗？”

　　医生虽奇怪汪大东的身份，但依旧耐心回答：“不一定的，玲玲身体情况特殊，连续进行这样的大手术很可能会加重她的病情……”

　　“但手术至少还有一线希望，对吧？”安心接话道。

　　医生点点头。

　　待白大褂们都离开后，安心坐在病床边。她感觉到那个高中生跟在自己身后还没有走，也懒得搭理。

　　“你要的那十万，是给玲玲治病用的吗？”

　　身后传来声音，安心头也没回：“跟你没关系。”

　　汪大东不说话了。
　　又过了一会，身后人离开，带起一阵风。

　　安心看着玲玲苍白的小脸，叹了口气。又坐了会，她想着说不定等会玲玲会醒来，就拿起水壶给她接点热水。

　　走出病房，安心发现走廊边上站着一个女人，而刚刚那个高中生的身影渐行渐远。

　　女人遥望着高中生的背景，两人似乎有过一番谈话？安心不确定地想着。但这些事与她无关，正要提着水壶从女人身旁绕过时，忽然听到声音。

　　“是你？”

　　安心抬眼看去，发现这个陌生女人是在对自己说话，语气略有几分熟稔。她迟疑问：“你认识我？”

　　阿精想起高寒曾告诉过她，在芭乐高中看到过安心。算算时间，倒也对得上。

　　“见过几面。”阿精含糊道，她看了眼时间，见出来得久了，便点点头告别。

　　阿精离开前还不经意地看了眼病房。

　　虽说是多人病房，但其他病床都被帘子遮挡，只有在靠近门的病床上躺着个小女孩，床头还摆放着水果。

　　阿精漫无边际地想着，说不定这小女孩就是安心正照顾的人……说不定是她的孩子？那安心还会按照以前遇见的情况、典当她的生育能力吗？

　　高寒的病房离得不远，走过拐角就到了。

　　阿精背靠当铺不差钱，将高寒安置在豪华单人病房，配有热水电视，与方才看到的病房好得不知多少。

　　本来当铺之人生病，送到医院来也检查不出什么所以然的。只是当时见高寒时是在路边，他晕倒以后直接被好心人叫来了救护车，让阿精想躲都来不及躲。

　　送来后一套检查下来，高寒身体健康，昏迷的原因还是一片空白。

　　阿精虽担忧，但也记得去缴费，还办了出院手续，打算带高寒回到当铺。

　　正想着，阿精推开门，走到床边再看高寒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后，原本双眼紧闭的高寒倏忽睁开了眼，黑白分明的眼珠被黑雾笼罩，脸上突兀扯出笑容，惊得阿精倒退几步。

　　“高寒？！”阿精错愕。

　　那“高寒”直直从病床上坐起，完全不像是人能使出的力气。

　　祂缓缓收敛笑容，带着几分威压，对阿精说话：“高寒竟是来找你的，阿精，你怎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这件事？”

　　阿精瞬间白了脸色，是黑影！她心中有再多的不忿和反叛，真正站在黑影面前时依旧不敢冒头。
　　只是她倒还记得自己的情况，也想赌一把黑影看不出她重新得到了爱情。

　　于是阿精满不在乎地回答：“我还以为是主人你把他安排给我做助手。”

　　“呵！我就知道高寒无用。”祂似乎没看出什么，就连对高寒的审判也是潦草几句带过，转而命令阿精：“不要忘了你的本分，我要更多的灵魂！”

　　阿精说：“主人，这里到处都是白家的气息，上次白神父还差点杀了我！当铺过去的基础都没了，我真不知该怎么办。”

　　对于阿精半真半假的抱怨，祂并未作何回答，只是语气森冷：“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阿精还想说什么，便见高寒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般摔了回去。她正欲上前搀扶，四周环境化作虚影飞速后退。

　　再定睛一看，她正抓着病房门把手。透过门上玻璃，还能看到高寒平静地躺着，被褥也整整齐齐盖在身上。

　　但阿精知道，这不是梦，是黑影给她的传讯。

　　她心有所感，黑影并不是容忍了高寒近乎背叛的行为，而是暂时无法腾出手来。即使出现，也是附身在他人身上短暂出现。

　　那未来呢？等黑影腾出手来，高寒和她究竟会有怎样的结局？

　　她松开手，心里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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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应该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