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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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辞周身气势骤变。
冷无煦有些发怵，他下意识想避开，可马车里的空间就这么大，他无处可躲。
这一微乎其微的躲闪动作崩断了楚明辞脑子里最后一跟弦。
冷无煦一身舒袍广袖，倒是方便了楚明辞——
对方的手顺着袖口探进去，一把捉了他的腕子高高举起。
冷无煦心口一跳，被他骤然逾矩却强势的动作震住。
不消楚明辞再动手，柔滑衣料层层叠叠挂在肩膀，露出光裸的小臂、肘弯和一半上臂。
楚明辞趁着冷无煦震惊太过以至失神的空当，捏着他的腕子转过半圈，仔细看过每一寸皮肉。
柔软、白嫩、细腻。
没有丝毫不该出现的痕迹。
楚明辞欲捉另一只。
冷无煦总算回过神来，眉头一蹙，冷着脸抬手一巴掌拍过去。
“啪！”
楚明辞一掌钳住呼来的手。
“……”冷无煦心下懊恼，这与主动伸出手去有什么区别？怎么就没伸脚踹呢！
“阿煦不必着急，这只我也是要看的。”说着，楚明辞飞快检查完掌中的臂膀，“不只是这两处，阿煦身上其余的地方我也要一一查过的。”
冷无煦：“……”
他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字音：“你以为我身上会有什么？”
楚明辞道：“有没有什么，待我看过自然分明。”
楚明辞将那两只细瘦的手腕捏在一只手里，腾出一只去解他腰封。
“住手！”冷无煦怒斥道。
“嘘——”
楚明辞收回落在他腰间的手，食指竖在唇间，一触即收。
“阿煦可要小声些，叫他们听见了。”楚明辞食指指尖点在冷无煦下唇正中，“我是很乐意叫外头的人以为阿煦同我非比寻常。”
冷无煦偏开头。
楚明辞并不介意指下落空，轻笑出声，“啊——看样子阿煦心有顾忌。既如此，可不正要小声些为好嘛。”
温热的手指自下颌滑至颈间，指腹薄薄的茧似粗硬的毛刷扫刮过脆弱的命门之处，明知性命无虞却仍有些许生死被他人掌控的惶惶然。
冷无煦思索了半晌骂人的话，正要出口摔他脸上。
指尖停在那处凸起，轻轻一按。
“嗯——”
冷无煦猝不及防，从鼻腔哼出声来。
不待他缓神，那只手游弋而下，勾住交互掩掖的衣襟。
“楚明辞，你敢！”冷无煦既惊且气，胸膛剧烈起伏。
“原来要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才能听见阿煦唤我姓名呵！”
话落楚明辞握住一侧衣襟扯下。
“啪嗒！”
有什么液体在楚明辞手背碎开。
楚明辞的手生生止住，僵硬着不敢再动。
缓缓蹲下僵直的身子，仰头看他。
那双能勾魂夺魄的眼，氤氲着一层水雾，朦胧失神，楚楚可怜。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挂在下眼睫，轻轻一眨，泪珠滚落。
晕着薄红的面颊上一道湿润的泪痕，似在楚明辞心上划了一刀，疼得厉害。
楚明辞哑了声，“别哭……”
“你把我当什么人……”
破碎的哭腔要把楚明辞一颗心搅烂了、揉化了。
“是我不对，是我孟浪……”
楚明辞松开他的手腕和衣襟，两手止于半空。
想抱住他，却不敢动作，唯恐再度唐突了他。
冷无煦半合下眼帘。眼里的水汽禁不住挤压，蓄在一起又有滴落的迹象。
楚明辞豁然起身将人拥入怀中。
“别哭……阿煦别哭……是我的过错，阿煦罚我吧！只要能消气，我任由阿煦处置好不好？”
冷无煦掀起眼皮，眼珠子斜扫过颈边毛茸茸的后脑勺，眸光清明，哪还有半点儿要哭的样子。
冷无煦不动不吭声，两人静静抱了许久。
楚明辞双手覆上他肩膀，从他身后伸长脖子去看他的眼睛，确认怀中人没有再哭后半松口气，正要再说些什么，眼睛扫到被那自己扯得衣衫不整的前胸，视线顿时黏在冷无煦裸露在外的右边锁骨和半片胸膛上。
突出的骨头形状姣好，在羊脂似的皮下勾出迷人的线条，是展翅的蝶翼，脆弱又坚毅。
锁骨之下，薄而韧的肌肉微隆，并不蓬勃健硕，是肉眼可见的弹软。
再往下，愈发引人遐想的部分被衣料掩盖。
衣衫不整，香肩半露。却不俗不媚，自成风流。
楚明辞深深闭上眼，狠吸一口气，再睁眼时一口咬住那软弹的肌肤。
“哼嗯！”
冷无煦始料不及，闷哼出声。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立时挣扎起来，用胳膊肘去顶、去推。
楚明辞纹丝不动，他只觉不够。
只是叼在了嘴里这怎么能够呢？他恨不能将他连皮带骨吃下肚去。
楚明辞又施加了几分力。
是发泄，是疼惜，是无可奈何。
痛！
冷无煦磨了下后槽牙，“你今天到底发什么疯？”
前一刻还在真诚且卑微的道歉哄人，下一瞬又被激起兽性。
他真真是看错了，这人哪里是明德笃行的皎皎君子，分明是一头狼，一头被礼乐教化的狼。高山景行是自小的教养打造出的外皮，禁锢着他做一只温润无害的犬。然而，只要他想，随时能挣脱束缚，用凶狠的獠牙撕咬猎物。
卑微是假，真诚能有几分呢？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