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牢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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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第一节数学课，密密麻麻的解题过程是最有效的催眠神器。
古荣升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解题，每个数字和符号，连今雨都知道是什么意思，组合在一起却看不懂。
每当连今雨上下眼皮打架，摇摇欲坠时，古荣升总能及时地飞一个眼刀过来，吓得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就这么熬，终于快要下课。
古荣升说完最后的解题技巧，双手撑在讲台上，面向大家，“下午进行班委换届，大家积极踊跃竞选。”
连今雨一直默念：快点下课，快点下课！没人关心班委换不换届。
古荣升说完最后一句话，恰巧下课铃声响起，吊着连今雨的那口气断了，她萎靡不振地趴在书桌上，一颗小脑袋躲在堆成山丘的书籍后。
古荣升收拾好讲台上的试卷和教科书，朝着那位铃声响起倒头就睡的女生喊到：“连今雨，过来我办公室一趟。”
刚闭眼又睁开，连今雨百般不愿意，“老师，我能不去吗？我好困……”
还没说完，古荣升不容她找借口，态度强硬，没有商量的余地，“不可以，马上过来。”
连今雨垂头丧气地起身，在张悦欣同情的目光下，慢吞吞走出教室，隔着五米的距离跟随古荣升，小声逼逼地说他坏话。
像是能读到连今雨内心所想，古荣升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在那儿嘀咕些什么，赶紧跟上来。”
来到二楼办公室，古荣升“吱呀”一声拉开椅子，沉重的身体吨地坐下，椅子晃动，伴随着沉闷的一声抗议。
古荣升翻出连今雨和范庚的试卷，食指点在这两张试卷，额头的皱纹骤增，“连今雨，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和范庚的试卷一模一样？”
连今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可能是因为，我和他心有灵犀，所以解题思路一模一样。”
古荣升翻到第二页，指着其中的一道题，“这里范庚写的是角ABO，你抄成角ABD，我就问你图上有ABD这个角吗？”
范庚的字丑，害她看走眼，连今雨面不改色地说道：“老师，我写得太快了，这是O。”
古荣升哼一声，“我看你是抄得太快了！”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推开，沉稳的脚步声在连今雨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袭来。
“老师，这是我们班的寒假作业，还有这个是班级的座位表。”
咦？
连今雨回头，闯入眼的是白皙脖颈上隐隐浮现的青筋，顺着往上，郁庭周棱角分明的脸，他的下颔线比她未来规划都要清晰。
古荣升不是只教他们三班吗？郁庭周怎么把寒假作业交给他？
古荣升指着办公桌，“放这里就行。”
连今雨好奇地问：“你怎么把作业交这里？”
古荣升拿起座位表看了眼，“他们数学老师出了点事，他们班数学课暂时由我来上。”
原来是这样，连今雨点了点头，转而问郁庭周：“你是你们班的数学科代表？”
郁庭周淡淡地应声：“嗯。”
连今雨问：“你数学成绩很好？”
问完，她就想咬自己的舌头，常年霸榜年级前几的优等生，怎么可能会像她一样偏科，定是全方位优秀。
古荣升：“人家上个学期期末考试145分，你以为像你，及格都难。”
连今雨：“说明我进步空间大，你看他，再怎么努力都只能前进五分。”
郁庭周：“……”
古荣升：“……”
什么歪理从连今雨口中说出来都不奇怪，一年的相处，古荣升早已对这丫头片子了如指掌，不参加辩论赛可惜了。
上课铃声响起，郁庭周和古荣升说了声，转身走出办公室。
连今雨丢下一句“老师，我回去上课”，没等古荣升让她将试卷拿回去重写，人已经溜得不见踪影。
看着前面高大的身影，连今雨追上去，“我数学不好，你数学成绩这么好，能教教我吗？”
郁庭周：“少抄别人作业就行。”
连今雨：“......”
他这是听见古荣升的话了？
“同学之间互帮互助嘛，你成绩好，有空传授点秘诀呗。”
“没空。”
“你不会是怕我努力学习，然后抢了你的年级第一吧。”
郁庭周：“......”
转眼来到楼梯口，三班在一楼，而十一班在二楼。
郁庭周直走，连今雨下楼，不忘拿出时常放在口袋里的梳子梳凌乱的刘海。
郁庭周余光瞥了一眼，竟然有人随身携带梳子。
“......”
老师还没来，英语课代表领着大家读单词。
张悦欣缩着脑袋凑近连今雨，低声问：“老古董没有骂你？”
连今雨：“骂了，就他那性格，怎么可能不骂，毫不留情地把你的脸摁在地上摩擦呢。”
张悦欣赞同地点头，“除了他喜欢的那几个好学生，其他人上他办公室都得挨两顿骂。”
连今雨翻出英语书，话锋一转，正儿八经地说：“我决定竞选数学科代表！”
张悦欣吓得手中的英语书掉落地上，嘴角抽搐，“你...你说什么？”
连今雨没有觉得她的话有任何不妥，“我说我要竞选数学科代表。”
所有科目里，连今雨的数学成绩最差，在班级里吊车尾，并且她本人不喜欢古荣升，更不喜欢数学。
张悦欣捡起英语课本，还没从这离奇的宣言中缓过来，“你就上去几分钟，怎么忽然要做数学科代表。”
连今雨：“我要好好学数学。”
张悦欣还想说点什么，在科代表警示的目光下收声，讪讪地缩脑袋，开始念英语单词。
英语老师没多久便来了，张悦欣一直没找到时机问。
熬到英语课结束，挂在前门墙壁的喇叭响起课间操铃声，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外走。
张悦欣逮住连今雨，“老古董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这么想不开，竟然要竞选数学科代表？”
说起数学科代表，连今雨脑海冒出郁庭周冷冷清清的身影，她扭头一副教育晚辈的口吻：“悦欣，我们已经高二了，要开始好好学习，等到高三恶补，来不及了。”
张悦欣：“......”
昨晚晚自习骂骂咧咧地抄数学试卷的人，可不是你吗？
从教学楼门口蜂拥而出的各班同学，按照班级排队。
张悦欣正和连今雨说着话。
郁庭周从三班穿过，连今雨热情地朝他招手，笑得如同悬挂在天边的阳光，想忽视都无法。
郁庭周愣了下，肉眼可见地不好意思，对连今雨匆匆点头，算是对她的回应。
张悦欣将他们的互动尽收眼底，待郁庭周走远，她问连今雨：“你们关系这么好了吗？”
连今雨不同意她的话，“这算很好吗？打招呼而已。”
难道她之前在学生会听到的传闻都是虚假消息？张悦欣瞥了眼郁庭周颀长的背影，“之前我听说校花给他送情书，他可是一眼都没看就走呢。”
连今雨做作地撩鬓角碎发，“可能是我比较好看吧。”
张悦欣早就习惯她大小姐式发言，“是是是，你最好看了。”
话锋一转，她问道：“今雨，你喜欢他？”
连今雨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不会刻意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一点点吧。”
闻言，张悦欣捂嘴偷笑：“你确定要追大冰山？”
连今雨：“我不能让他追我吗？”
张悦欣对她竖起大拇指，“有理想。”
停顿片刻，不得不说句打击她的话，“不现实。”
世上无难事，连今雨对此深信不疑：“还没试过呢，你怎么知道。”
张悦欣：“那我可等你好消息。”
“第三套全国中小学生广播体操现在开始……”
广播体操开始，将近一千人的高二年级动作毫不统一，老油条既视感。
十分钟的广播体操结束，像五子棋盘排列的学生散去。
连今雨刻意放缓脚步，等郁庭周赶上来。
身旁的人流持续向前，连今雨在中间观察四周，生怕错过郁庭周。
快到教学楼门口还没见到郁庭周，他人高腿长，没道理走得这么慢，连今雨往身后瞅，没有熟悉的身影，余光掠过前往后门的一行人，郁庭周在其中。
连今雨朝着郁庭周的方向，气愤地瞪眼。
张悦欣正吐槽亲戚家的熊孩子，察觉连今雨不在线上，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句能看到郁庭周挺拔的背影，揶揄：“是哪个帅哥让我们连大小姐不停张望啊。”
连今雨气鼓鼓：“明明十一班走前门更近，干嘛要走后门。”
张悦欣：“可是后门没有那么挤。”
回到三班，班长范庚过来对连今雨说：“班主任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连今雨痛苦抱头，“我不是才回来吗？怎么还要去？”
作为传达者的范庚一脸不清楚状况，耸了耸肩，刚准备走，被连今雨一通抱怨：“都是因为你的字太丑了，害我抄错，被他逮住。”
哪有抄作业的人指责被抄作业的人？滑天下之大稽，范庚：“下次别抄我作业了。”
连今雨一身傲骨不允许她低头，“不抄就不抄，我自己能写。”
跟范庚拌完嘴，连今雨动身前往古荣升办公室，嘴里一直碎碎念地骂老古董。
来到古荣升办公位前，连今雨瞥见他手机满屏幕密密麻麻的字，没有分寸感凑过去瞄。
古荣升反应及时地熄灭手机屏幕，杵着一张关公脸，“看什么？”
连今雨没有丝毫羞耻心，为发现班主任的秘密而偷乐，“老师，没想到你一把年纪还看小说啊？得道修仙？还是霸总娇妻？”
一语中的，古荣升猛地拍办公桌，拿起一张空白的新试卷，“这份试卷，你重新做好再交上来。”
连今雨顿时泪眼汪汪，“老师，我错了，你不要这样对我。”
古荣升一副没有什么好说的表情，“拿去！”
她举起右手竖起三根手指，“老师，我发誓，绝对不会和别人说你喜欢看霸道总裁爱上我。”
古荣升忍无可忍，“出去！”
连今雨吸吸鼻子，接过试卷往外走，三步一回头，祈求古荣升收回成命，谁知道他看都没看一眼。
白费她的演技，连今雨摘掉痛苦面具，推门走出去，恰巧看见对面郁庭周走进十一班。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牢牢
，还差 